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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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延光閣

“主子,皇上的龍攆快到了。”

月影一直守在門口, 一看到龍攆的影子, 馬上進殿稟告陳詩語。

陳詩語還在對著銅鏡發愁,她已經抹了好幾次雪肌膏, 但她的臉依舊紅腫,絲毫沒有減輕的樣子,陳詩語唯一的感覺就是她臉不疼了。

可是陳詩語寧願疼上百倍,也不願意頂著這副“大餅臉”。

此時,陳詩語心中對周小媛的怨氣已經突破天際, 她很想掐著周小媛的脖子,讓周小媛把她的花容月貌還給她。

正在自艾自憐時, 陳詩語聽到月影的稟告, 連忙起身,走出延光閣去迎接聖駕。

早在半個時辰前,陳詩語就已經沐浴更衣,渾身上下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紗衣, 此時正值二月中旬, 天還很涼,陳詩語站在外面, 忍不住打個冷顫。

等龍攆停下,陳詩語馬上行禮,“臣妾見過皇上。”

景泰帝走下龍攆, 伸出手虛扶陳詩語, 說道:“愛妃免禮。”

“多謝皇上。”

陳詩語順勢起身, 羞澀地看了景泰帝一眼,嘴角忍不住勾起。

陳詩語是高興了,可景泰帝差點被她嚇得後退。

看到陳詩語那副尊榮,景泰帝嘴角微抽,王立恩見此,馬上上前小聲道:“皇上,柔嬪曾被周小媛掌嘴。”

景泰帝這才恍然,怪不得這麽嚇人,原來是被打的。

王立恩雖然說得小聲,可陳詩語離景泰帝很近,自然也聽到了王立恩的話。

陳詩語臉色一白,愧疚道:“臣妾容貌有礙,請皇上恕罪。”

景泰帝可不是因為嬪妃容貌差點嚇到他就治罪的昏君,笑道:“愛妃過慮了,朕並無它意,外面天冷,進去吧。”

說完,景泰帝就率先擡腳離開。

陳詩語聞言,連忙跟在景泰帝後面。

景泰帝沒有在正殿停留,直接走進寢殿,陳詩語見此,心中不免羞澀,暗道皇上這般急色嗎?

景泰帝坐在軟榻上,看了眼陳詩語身上的紗衣,說道:“殿內還算暖和,愛妃還是加件衣服吧,免得感染風寒。”

“……臣妾遵旨。”

陳詩語臉上閃過一絲難堪,她本是為了情趣才這麽穿得,結果她完全是拋媚眼給瞎子看了,景泰帝不解風情,反而讓她加件衣服。

陳詩語都感覺殿內其他人看她的眼神都是帶著異樣的。

王立恩聽到景泰帝的話,差點笑出來,他跟了景泰帝這麽多年,還是第一次見他讓嬪妃加件衣服。

以往不是沒有嬪妃穿著暴露一些誘惑景泰帝,景泰帝從來都是來者不拒,喜歡了就誇兩句,不喜歡也不會說什麽,其實說起來,景泰帝算是一個很好的情人。

王立恩暗自感嘆,柔嬪能得到這樣的待遇,也是頭一份了。

不管陳詩語心裏怎麽樣,她還是按照景泰帝說得加了一件衣服,然後走到景泰帝對面坐下。

“愛妃可會下棋?”

景泰帝見天色還早,想要下下棋消磨時間。

陳詩語也想借此和景泰帝培養感情,柔聲道:“臣妾略懂。”

“既然如此,那愛妃就陪朕下幾盤棋吧。”

景泰帝說完,王立恩就讓人把棋盤拿出來,放在景泰帝和陳詩語中間。

這棋盤是景泰帝自己帶來的,他早就打算用下棋來消磨時間。

而陳詩語看到棋盤,卻是心中一暖,她以為景泰帝是知道她這裏沒有好的棋盤,特意給她解圍。

想到這兒,陳詩語看向景泰帝的眼神不免帶上絲絲情意。

景泰帝並不知道陳詩語的心思,他會帶棋盤,純粹是因為他比較挑,習慣了用這種暖玉棋盤。

等棋盤擺好,景泰帝微微示意,笑道:“愛妃先來。”

陳詩語也不矯情,直接拿起一枚黑子,落在棋盤中央的天元位置上。

景泰帝見此,馬上按照往常的下法落下一子,兩個人來回幾招,皆是為了試探對方。

啪——

景泰帝再次落下一子,看到景泰帝落的位置,陳詩語一楞,本來打算落子的動作一頓,臉色怪異地看向景泰帝。

景泰帝看到陳詩語的臉色,有些納悶,低頭一看棋盤,臉色瞬間就尷尬了,嘴角微抽。

他剛才走神了,忘了這是在下圍棋,還以為是在下五子棋,看到陳詩語三個黑子連在一起,下意識地堵住她的前路。

景泰帝幹咳兩聲,“愛妃繼續,到你了。”

陳詩語聞言,以為這是景泰帝的戰術,低頭觀察了半天,卻沒有任何發現,不免有些洩氣,只得按照原來的打算落子。

景泰帝想到剛才的失誤,心裏難免有些覆雜,他終究還是太高估自己了。

景泰帝和陳詩語這盤棋下了半個時辰,陳詩語說得“略懂”到底是太謙虛了,她的棋藝僅僅差景泰帝一籌。

景泰帝難得下得這般舒服,笑道:“愛妃的棋藝如此高超,倒是令朕很意外。”

陳詩語聞言,嬌聲道:“在皇上面前,臣妾的棋藝可算不上高超,皇上不要揶揄臣妾了。”

話雖是這麽說,其實陳詩語心裏還是很得意的,她雖然聰明,可精力有限,再加上寄人籬下,沒有錢財請太多的老師,她思考了很久,才決定苦練棋藝,聽到景泰帝這麽說,讓陳詩語覺得她的努力沒有白費。

景泰帝看了眼棋局,暗嘆口氣,在棋琴書畫四藝中,他最擅長的就是圍棋,最喜歡的也是圍棋,在他的眾多嬪妃中,他最寵的張淑妃和麗貴嬪,棋藝都很不錯。

只有楚瑤筠,這個他唯一愛的人,對圍棋一竅不通,即便如此,他還是心甘情願地放下圍棋,陪她玩幼稚的五子棋。

“皇上,皇上——”

陳詩語見景泰帝不說話,忍不住喚了兩聲。

景泰帝猛地回神,看了眼外面的天色,已經不早了。

“時間不早了,就寢吧。”

陳詩語聞言,臉色頓時變得通紅,她雖然心智成熟,可侍寢畢竟還是頭一回,有些不知所措。

景泰帝見陳詩語的樣子,忍不住想起楚瑤筠初次侍寢的樣子,也是這般羞澀,當初只覺得那個樣子美極了。

現在回想起來,那只怕是她的偽裝,接觸得越久,景泰帝就越能發現,楚瑤筠的臉皮比一般女子要厚很多,她其實很少羞澀的,哪怕是床第之歡,楚瑤筠有時候也能占據主動。

這般想著,景泰帝腦中閃過越來越多楚瑤筠的樣子,有她的故意耍賴,也有她的使小性子,還有她主動調戲她,以及她的撒嬌。

景泰帝眼中閃過一絲痛苦,忍不住閉上眼睛。

陳詩語見景泰帝閉上眼睛,卻是誤會了,以為景泰帝要讓她替他更衣。

陳詩語咬咬嘴唇,緩步上前,擡手打算替景泰帝解開腰帶,可剛碰到腰帶,就見景泰帝猛地後退一步。

“你幹什麽?”

景泰帝皺著眉頭,聲音微冷。

陳詩語聞言,身體一顫,連忙解釋道:“皇上不是讓臣妾替皇上更衣嗎?”

景泰帝聽到這話,知道陳詩語誤會了,輕輕吐出一口氣,冷意褪去,淡淡道:“不必了,朕看這軟榻不錯,睡在上面想必很舒服,愛妃可以試試。”

說完,景泰帝就轉身走到床榻邊上,王立恩馬上跟過去,替景泰帝更衣,沒一會兒,景泰帝身上只剩下一身明黃色內衣,景泰帝看都不看陳詩語一眼,直接躺到床上就寢。

看完整個過程的陳詩語終於知道,她沒有理解錯景泰帝的話,他今晚壓根就沒打算寵幸她,不僅如此,景泰帝甚至都不打算和她同床而眠,反而讓她睡軟榻。

陳詩語臉色發青,雙手握緊,她從來沒有受過如此屈辱,哪怕是之前寄人籬下那幾年,她受到的屈辱也不及景泰帝給她的半分。

陳詩語都想沖過去,問問景泰帝,這到底是為什麽,可是她的理智告訴她不可以。

陳詩語忍不住苦笑,她第一次這麽痛恨這該死的理智。

月影也楞住了,她怎麽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,她扭頭看向陳詩語,就見她眼神黯淡無光,知道她心裏不好受。

月影連忙走過去,低聲道:“主子,您的臉……”

月影也不知道自己猜的對不對,可她知道陳詩語現在需要一個理由。

陳詩語聞言一楞,然後猛地一亮,她這才想起來,她現在的樣子確實有些難看,景泰帝是皇帝,怎麽會委屈自己。

這麽一想,陳詩語心裏就舒服很多,她小聲讓月影幫她整理軟榻,景泰帝已經就寢了,陳詩語可不敢打擾景泰帝。

等月影整理好,就退出寢殿,此時寢殿內就剩下景泰帝和陳詩語二人,陳詩語看了眼景泰帝,暗自咬牙,等她恢覆容貌,景泰帝一定會寵幸她的,一定會的。

第二天一早,王立恩準時來喊景泰帝,陳詩語這一夜睡得並不好,夜裏醒過來很多次。

聽到王立恩的聲音,她馬上起身,然後就看到景泰帝正在穿靴子,陳詩語見此馬上走過去,打算替景泰帝更衣。

王立恩見景泰帝眉頭一皺,就知道他不願意,王立恩馬上擋在陳詩語面前,笑道:“柔嬪,這裏有奴才等人就可以了,您身份尊貴,就不勞煩您了。”

陳詩語聞言,正要反駁,就看到景泰帝已經伸手讓小太監幫他更衣了,見此,陳詩語咽下打算說得話,改口道:“既然如此,那就麻煩王總管了。”

陳詩語站在延光閣宮門口,看著景泰帝的龍攆走遠後,才轉身回宮。

陳詩語坐在榻上,看著她昨夜用過的繡枕,沈默不語,過了一會兒,才說道:“月影,你說皇上是不是不喜歡我?”

月影聞言,連忙安慰道:“主子,您想多了,等您臉上的傷好了,皇上一定會寵幸主子的。”

陳詩語搖搖頭,喃喃道:“本來我也以為是這樣,可今天皇上不讓我近身幫他更衣,我才意識到,皇上或許不是因為我的臉,他只是單純地不喜歡我。”

“主子,可是皇上如果不喜歡您,為何封您為柔嬪,昨晚還在延光閣留宿,他是皇上,不需要勉強自己的。”

陳詩語聞言,苦澀一笑,沒用說話。

月影不知道景泰帝為何對她這麽好,可陳詩語知道。

當初陳父臨終前,曾告訴陳詩語,他曾經對景泰帝有恩,如果陳詩語以後有難,可以試著去找景泰帝幫忙。

景泰帝曾經在陳府住過一段時間的事情就是陳父告訴陳詩語的,要不然她當初那麽小,怎麽可能記得當初那人就是景泰帝。

陳父本想著他去世後,陳詩語孤兒寡母,生活有些艱難,他怕陳詩語以後不好定親,打算到時候讓景泰帝幫陳詩語撐撐腰。

陳父把能證明她身份的玉佩留給陳詩語,陳詩語一開始並沒有進宮的打算,因為她聽旁人說宮裏規矩很多,還很危險。

但在過了幾年寄人籬下的生活後,陳詩語的心思就變了,她滿心想得都是以後嫁個有權勢的人,然後報覆那些對她不好的人。

隨著陳詩語年齡漸長,她的報覆心越來越重,再加上她有景泰帝給的玉佩,頓時就下定決心——進宮。

進宮後,陳詩語就一直想見到景泰帝,打算借著陳父當年的恩情,給自己謀取一些利益,而景泰帝在見到玉佩所做的事情,更讓陳詩語確定陳父所說的恩情絕對不小。

陳詩語看著景泰帝睡過的床榻,暗自發誓,景泰帝現在不喜歡她不要緊,她會讓他喜歡上她的。

景泰帝真的在延光閣留宿了!

這個消息飛一般地鉆進各個嬪妃的耳朵裏,一時間,眾嬪妃對陳詩語的好奇心越來越重。

能讓景泰帝再次進後宮,眾嬪妃都在想陳詩語是不是長得很好看,難道比毓昭儀還好看?

因為太好奇,再加上請安時間還沒到,很多嬪妃都派人去看看陳詩語到底是怎樣的花容月貌。

於是,延光閣外面很快就聚集了很多嬪妃派人打探的人,他們都想找一個能隱藏身形的地方,由於人太多,難免出現一個藏身點有好幾個人的現象。

他們倒也不慌,反而還在打招呼,不管他們的主子是否對立,在這裏他們都是來看陳詩語的,算是同道中人。

監視這個活兒是最耗時間的,有個人說話也不錯。

於是,延光閣周圍的幾個監視點,就出現很詭異的一幕。

“呦,你也來了,最近沒有挨打吧?”

“沒有,這幾天主子心情很好。”

“還真是巧了,我主子心情也不錯,昨天還賞了我一些小玩意兒。”

幾個人對視一眼,無聲笑了,他們都知道他們主子心情為什麽好,可以說,自從楚瑤筠被禁足後,後宮嬪妃就沒有心情不好的。

“你們說,柔嬪是不是長得很美?”

“肯定的啊,要不然皇上怎麽一進後宮,就在延光閣留宿。”

“柔嬪柔嬪,一聽這個封號,就知道柔嬪肯定是風華絕代。”

“噓,別說了,柔嬪出來了。”

一時間,所有監視的人都看向延光閣,很快一個身著淡藍色宮裝的女人走出來。

眾人馬上定睛一看,恩,這身材不錯,該胖的地方胖,該瘦的地方瘦,怪不得皇上會喜歡,恩,身高也還可以,小鳥依人,皇上就喜歡這樣的,恩,這臉蛋……也還可以,皇上……皇上的愛好變了嗎?

在看到陳詩語的正臉後,所有監視的人都瞪大眼睛,這柔嬪長得也太有個性了。

“這就是柔嬪,我們是不是認錯人了?”

“應該不會錯吧,其實長得也挺好看的,就是臉有些……圓。”

“沒錯,就是有點圓,別的都挺好看的。”

此時天色已經暗下來,再加上他們離延光閣並不近,只能看到陳詩語的大概。

因此,監視的人並不知道陳詩語那有些怪異的圓臉是被打出來的,他們還以為陳詩語天生就是如此。

等他們回到各自的宮殿,被自己的主子問到柔嬪長相如何時,都很默契地把柔嬪一頓猛誇,直到最後才小聲補充道:“柔嬪哪裏都好,就是臉有些圓。”

眾嬪妃聽完眼線的回答,都忽略了最後一句話,臉圓又不是什麽缺點,只要長得好看就行。

她們就說嘛,能打敗她們,得到皇上的寵愛的人,怎麽可能不是個美人兒。

其實所有的眼線都知道自己主子的心理,所以才會對柔嬪一頓猛誇。

畢竟你可以忍受自己輸給比自己優秀的人,但絕對無法忍受輸給比自己差的人。

於是,在眾嬪妃心目中,陳詩語就是一個圓臉美人兒。

那些監視的人,會盡力欺瞞自己的主子,卻不會騙身邊的宮女太監,於是沒過幾天,幾乎所有的太監宮女都知道深得聖寵的柔嬪是個無顏女,最後被傳得甚至連李婉儀都比不上。

因為這個誤會,陳詩語到最後也沒能改變底下所有的奴才對她的印象。

五天!

這是到目前為止,景泰帝在延光閣留宿的日子,自從第一晚在延光閣留宿後,景泰帝就一直留宿延光閣,大有獨寵陳詩語的架勢。

眾嬪妃甚至猜測陳詩語怕不是又一個楚瑤筠,心裏一陣心慌,可一想到楚瑤筠的結局,心裏又安穩了。

當初毓昭儀何等風光,到最後還不是被禁足,宮裏的人都快把她給忘了,現在的柔嬪還及不上毓昭儀當初的十分之一,她們完全沒必要害怕。

反正她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,她們會慢慢看著柔嬪步毓昭儀的後塵。

不過讓眾嬪妃遺憾的是,柔嬪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,一直告假,沒有去給淑妃和賢妃請安,害得她們一直沒有見到柔嬪的真容。

不過,其他嬪妃不知道原因,可不代表淑妃和賢妃不知道。

陳詩語是個聰明人,她可不會公然得罪淑妃和賢妃,在第一次告假的時候就把理由告知了她們。

延光閣

陳詩語言笑晏晏地送景泰帝離開,一轉身,臉色突變,眼中盡是陰霾,剛調來延光閣的奴才見她這樣,都嚇得低下頭。

陳詩語現在沒心情收買人心,她心裏滿是不忿。

五天了,她整整睡了五天的軟榻,景泰帝在延光閣留宿五天,從來不碰她,不僅如此,景泰帝還不讓陳詩語近身。

有一次陳詩語故意靠近景泰帝,打算裝作不小心摔進他懷裏,結果景泰帝反應特別快,他馬上後退,與此同時,王立恩插在景泰帝和陳詩語中間。

這速度之快,景泰帝和王立恩配合之默契,讓陳詩語忍不住愕然。

最後在景泰帝淩厲的目光下,陳詩語只得賠罪,並且“誠心”地檢討自己的錯誤,這才讓景泰帝原諒了她。

但陳詩語要的不是這個,如果一開始陳詩語還能告訴自己是因為景泰帝才認識她,才會不想碰她,現在再這樣就是自欺欺人了。

陳詩語通過這幾天和景泰帝接觸,她明確感覺到景泰惡對她的抵觸。

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抵觸,能有什麽原因,陳詩語思考了許久,得出一個最可能的結論——景泰帝心裏有人。

而那個人是誰,這個答案顯而易見,除了那個曾經寵慣後宮,現在正被禁足的毓昭儀,還能是誰。

陳詩語忍不住回想起,景泰十年,她在荷花湖旁見到的那個人,芳華絕代的面容,高傲張揚的氣質,景泰帝喜歡的就是這樣的女人嗎?

陳詩語看向萱瑤宮的方向,心裏卻得不到答案。

景泰帝不肯碰她,讓陳詩語心裏一直籠罩著一層陰霾,哪怕這幾天,所有的人都在恭維她,討好她,她也沒有太高興。

陳詩語一開始的目標是得到景泰帝的心,後來覺得這個目標太遙遠了,陳詩語覺得能讓景泰帝有些喜歡她就好了,可現在,陳詩語發現這個目標也很遙遠。

只要毓昭儀在,皇上就不會喜歡她,如果毓昭儀不在就好了。

不知道為何,陳詩語心中突然閃過這個念頭。

陳詩語猛地搖頭,揮散這個念頭,可心裏卻留下了影子。

“主子,您怎麽了?”

月影見陳詩語臉色一會兒一個變化,忍不住關心道。

陳詩語已經整理好情緒,微微一笑,“我沒事,月影,皇上這幾天賞了很多東西,你登記的時候仔細一些,不要弄錯了。”

月影聞言點頭,“奴婢知道,奴婢會多核查幾次的。”

陳詩語不再說話,回到寢殿,繼續研究棋譜,陳詩語為了討好景泰帝,這幾天她閑暇時都會研究棋譜,提高自己的棋藝,期望能在景泰帝手下多堅持一段時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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